邹玉杰律师：专业化的出路究竟在何方

作者：邹玉杰律师

一直以来，专业化分工都是比较热门的话题，在任何一个行业几乎都是如此。

比如医疗行业，分外科、内科、神经科、泌尿科、骨科、心血管科、耳鼻喉科、男科、妇科等等。

再比如律师行业，大的方向分刑事、民事、行政；小方向有交通事故、离婚纠纷、劳动纠纷、法律顾问、民间借贷、建筑工程。

甚至只是在刑事方向上，还有更小的细分，有人就只做毒品类案件，有的只做贪污贿赂案件，也有人只做交通事故案件，还有人只做死刑复核案件，据说还有人专做富二代强奸案，估计生意不会太好。

不过，对于过度专业化的看法，各界人士也是褒贬不一。

01

万维钢在《精英日课》第三季里，曾经对通才和专才贡献度进行过认真比较，结论是这样的——

从二战结束开始的总体趋势是专才的重要性越来越强，世界的确是变得越来越专业化……

但是专才的重要性在1985年就到顶了，然后剧烈下跌。通才和全才越来越重要。

此后专才的作用保持了一段平稳期，但是2007年之后，又开始下降。研究者分析这很可能是因为现在有了互联网，专业知识越来越容易被认得到，专才的稀缺性进一步下降了。

所以现在这个世界恐怕是通才已经压过了专才。而专才更严重的问题在于他们擅长的领域都是比较狭窄的，这种方向的不确定性比较低。那么结果就是竞争很激烈，而且如果你取得突破，别人会马上学过去。

经过分析，万维钢老师还得出了一个更直接的结论——通才更值钱！

他给出的理由是：

今天社会的分工越来越细，需要很多专才，教育系统培养的也是专才，可是真正值钱的却是通才。尤其是领导职位，比如一个公司的CEO，就应该在各个领域都有所涉猎才行。

有人调查了4500名CEO的履历表，发现他们总共从事过超过三万五千个不同的职位。研究者就考察这些CEO之前从事过职业的多样化程度，来判断这个人是“专才”还是“通才”。结果是“通才”更受欢迎。

“通才式CEO”的平均工资，比“专才式CEO”高出19% —— 相当于每年多100万美元。

如果是特别复杂的业务，比如涉及到公司合并、收购之类的技能的话，通才的工资甚至比专才高出了44%。

02

一个好朋友的真实故事。

他，曾经是一名成绩突出、进步很快的公安警察。

但有一件事，让他很是痛苦——由于心脏问题，一年曾被抢救过十几次，平均每个月都要被抢救一次。

更郁闷的是，全国高级医院几乎都去过，就是查不出病因，都说要对症下药，不知病因，就没有下药，更别提治疗了。

于是，他开始了另一种生活方式，充分发挥主人翁精神——以单位为家，吃住在单位。

用他的话说是为孩子发挥最后一点光和热——争取点死亡抚恤金，毕竟警察上班也好，加班也罢，只要死在单位，国家都会有一笔相对比较可观的补偿金。

在这种痛苦的煎熬中，不愿等待命运安排的他，去香港做了次彻底检查，结果很不可思议——医生说：心脏没有毛病，问题出在颈椎上，颈椎病压迫了一处神经，牵连到心脏。

开的方子也特别简单：①心脏难受时，就背靠墙站，头向上看；②平时多打羽毛球。

问题，就此迎刃而解。

都说福祸相依，确实不错，他在以单位为家那段日子里，并没有选择放弃，而是抓住一切机会准备司法考试，并一举通过。

如今，他的律师事业干的风生水起，如火如荼。

可见，过度的专业化——头痛医头，脚痛医脚。

心脏难受，只检查心脏，而不问其他，并一定可取，或许多了解一下其他方面，可能就挽救了一个人，也成就了一家人。

03

曾在网上看到过这么一件事，不知真假，说出来仅供参考。

一位老总被关进了看守所，涉嫌经济犯罪——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。

这位老总认罪态度特别，但是对于一件事却百思不得其解，特别的困惑，就向公安提出疑问：我们聘请的法律顾问，是名气特别大，是某某律所的主任，还有其他好多头衔，专业能力绝对没有问题。

而我所做的每一决定都是经过法律顾问确认的，甚至都是他建议我们做的，他们给我们出的还有法律意见书。

我和我们公司怎么可能构成犯罪呢？

面对老总的困惑，警察同志给了他一个很好的解释——

因为你的法律顾问只懂民法、商法、经济法，却完全不懂刑法，而你涉及到的犯罪恰恰是刑法。如果你的律师在精通民商法的同时，对于刑法顺便也稍作研究，估计就绝对不会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。

04

一直以来，有年轻律师咨询：如何才能尽快走上专业化道路？

回答的时候，我都是如履薄冰，因为我总会想到上面的那个故事。

其实，律师要走专业化也无可厚非，毕竟这是万物互联的时代（已不仅仅网络互联），如果啥都会要么一点，却没有特别精通的一技之长，肯定很难站位脚跟，更不可能出人头地。

但是，在走专业化之前，还是应该将今后可能需要的技能或多或少都大致熟悉一下。

比如，我们专做刑辩的，对于民商事案件、行政案件里面的条条款款、潜规则、显规则，以及一系列的流程都应该心知吐明，之后再深挖刑辩业务。

再比如，专做民商的，也应该先做一些刑事、行政、民事案件，熟悉熟悉刑事案件、行政案件里面的各种知识和办案技巧，等条件成熟了，再主攻民商。

这样做的好处是，做案件过程眼界更宽，看问题更全面，一般不会出现致命的低级错误。

可见，高端的专业化律师，应该是一专多能的通才。

唯有如此，才能不负专业不负当事人。